我的母亲
10月3日是表弟结婚的日子,母亲要提前去帮小姨张罗。老爸要上班,谁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?母亲很不放心。我家与母亲家只有几分钟的路,上我家吃饭是最好的办法。可是爸爸不肯(他俩一直都是这样,不愿麻烦别人,哪怕是自己的女儿),妈妈转念一想,让我回家给老爸做饭,我欣然同意。我说,妈你只管去,爸爸就交给我了。她说她会把菜都买好,放在冰箱里。我说我会去买的,你不用操心。可她不听。临走前一天晚上,妈又打电话来交代了一番。
1号,我就正式“上班”了。说到烧菜,我在婆家算是“大厨”,有客人来都是我掌勺,因为婆婆总说她“不会”,重任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的头上。味道么还不错,亲戚朋友老夸我,我嘴上说“不行”,心里可挺有成就感的。可是一到娘家,我就什么也算不上了——母亲是“特级厨师”,红烧、清蒸、冷拌、炒菜,样样拿手;姐姐手艺也不赖,常常做老妈的副手;老爸虽然不上灶了,但年轻时有客人来他是主力军,现在也宝刀不老,常常充当顾问和评委的角色。在这些“强将”面前,我那三脚猫功夫怎么还拿得出手呢?所以,除了择菜、洗菜、洗碗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,其它的我根本插不上手。每回回娘家,老妈都会张罗一桌菜,那色香味……哈,没得说。我们是非吃到撑脖子不放筷;老喊着减肥的老姐嘴上说自己不能再吃了,筷子却不肯停;外甥女最经典的一句话是:“等我吃饱了再减肥。”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的我,虽说没经过特级培训,可是因为“见多识广”,耳濡目染,也学到了一些皮毛的东西,回到婆家就能充“老大”了。
新年里,大家伙儿都走东家串西家地忙着聚餐,都感叹“吃得好累”,母亲呢,挨家去做厨子(完全是义务的)。舅舅家、阿姨家、自己家,一家家做过来,那个辛苦哦!谁让她厨艺高超呢,能者多劳嘛!
中午,父亲回来吃饭了,我担心饭菜不合父亲口味,又不好意思问,心里总不塌实。晚上,他终于说了一声“做得挺好的”,我这才放下心来。
母亲会做各种食品,团子、粽子、油酥饼、糯米饼、乌米饭、糖芋头,一到过年过节的时候,母亲就忙碌起来,做这做那,然后给我们姐俩送去,自己一个都不剩。我最喜欢吃母亲做的面条(有虾、蔬菜、肉,鲜美可口)、腊八粥。一到冬天,母亲就会用大锅煮腊八粥,有荤有素,品种多样,常常要忙整整半天。开锅了,她还要喊东家唤西家,把邻居们都叫来。大家端着碗聚在我家门口集体用餐,说说笑笑,好不热闹,那场面,乖乖,俨然一个和睦的大家庭。这时候,是母亲最开心的时候。
母亲的手巧得很。早年买了一台缝纫机,缝缝补补,都靠自己的一双手。她还会做一些简单的物品:拿些零碎布头给亲戚的小孩做裙子,帮邻居做围裙,把大人的衣服改成小孩的背心……大家看了没一个人不夸她做得好的。母亲做布鞋的手艺也是一流的,单的、棉的,给我们做,为亲戚朋友做,甚至帮邻居的亲戚做,只要别人开口,她总是有求必应。这些年,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双,大概可以开个小小的鞋店了。
母亲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。插秧、割稻、包桃子,样样都不比别人差。母亲的菜地种类繁多,一年四季蔬菜不断,一茬接一茬,永远那么鲜嫩诱人。邻人常常羡慕不已,母亲总是分送给他们,让大家分享她的劳动成果。
母亲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,但勤劳能干,待人和善热情,邻里关系特别融洽;她为我们操心受累,无怨无悔,有她在,我们心里特别踏实。我永远爱我的母亲!